「心」的醫療手冊

文/見投法師

翻開回憶的扉頁,學佛前,總是在滾滾紅塵、茫茫人海中,不斷不斷地找尋生命的道理,傾心鑽研科學、終日研究基因,冀求可以找到答案。然而,悠悠轉轉,總沒找到一條清楚、圓滿、安心無疑的道路。因緣際會,接觸精舍、聽經聞法;而這一步,成了決定性的轉捩點,帶我走上人生的正道,改變了這一生,乃至於往後的世世生生。

  醫學上,處理外物對於生理所造成的機械性傷害,無論其傷口的嚴重程度,在修復、縫合、上藥乃至於包紮傷口前,總免不了一個過程,就是清理傷口,簡稱「清創」。清理傷口的過程,除了將傷口清洗乾淨,亦要仔細去除因創傷所造成的死皮、爛肉等雜質。想當然爾,這過程是疼痛的,甚至需要施行麻醉,但經過了這痛苦的過程,除掉了阻礙傷口復原的種種因素,有助於創傷修復及組織再生,雖然痛苦,卻非常值得。

  修行學佛,學習面對、返照自心的歷程,就好比清創的過程,細心檢視、耐心審查,會驚覺自己竟有如此深重的煩惱、習氣、無明;就像傷口因清創而疼痛難耐,會不想、甚至不敢面對自己如此厚重的執著、貪、瞋、癡、慢、疑、邪見等問題。儘管如此,恩師並沒有放棄我們這些障重福薄的眾生。

  細讀這本開山祖師惟覺安公老和尚一九九四年暑期大專精進禪七開示錄《禪七開示1》,對自己而言,就像是本「心」的醫療手冊,恩師慈悲地循循善誘弟子們,勇敢地面對自心,詳盡訴說著無始劫來,我們心中可能會有什麼樣的創傷、無明、煩惱、習氣。

  《禪七開示1》,字裡行間都可以感受到開山祖師的苦口婆心、用心良苦,雖然明確點出眾生心中的問題,亦詳細說明面對各種疑難雜症,我們應如何處理、清潔、修復、提升乃至契悟、證悟眾生本具這念沒有傷口、沒有煩惱、沒有無明之本然心性。

  開山祖師總說:「佛法以人為根本,人以心為根本,心以覺悟為根本。」亦如佛法所說:「三界無別有,唯是一心作,若知心無性,則諸法不實。」當我們用心體會開山祖師所示,這直指人心的《禪七開示1》,字字句句無非是恩師的再三叮嚀、殷勤囑咐,若能依此行持、一一落實,終將發現,修行無他,非關外境,唯是面對自心,踏實堅定、無所憂畏,深信不疑地走自己這條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