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壇經》機緣品‧臥輪禪師

 
(一)


  有僧舉臥輪禪師偈云:「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師聞之,曰:「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繫縛。」因示一偈曰:「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
 

  這一章與六祖大師初親近五祖座下,神秀大師作偈:「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六祖大師即作偈云:「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二者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深淺程度不一樣。

  臥輪禪師與六祖惠能大師的兩個偈子,就是兩種心境,對於「道」、對於菩提自性,有不同的看法。什麼叫作「道」?在佛法當中,有大乘、小乘,有頓悟、有漸修,對於「道」的解釋也有深、有淺。修行學佛,最重要的就是知見,知見正了,就能得解脫,如六祖大師所云:「正見名出世,邪見名世間。」

  每個宗教都認為自己的教義是正見,究竟什麼是正見呢?佛法是以戒為根本;沒有戒,就沒有正見了。有些人認為持戒是一種約束,要吃就吃,要喝就喝,所以喝酒吃肉,認為這才是自在;甚至說自己喝酒是為了度喝酒的人;如果不喝酒,誰來度喝酒的人?認為自己的觀念很好、是大慈悲。但是就佛法的正知見來看,持戒可以得解脫,而不是約束;喝酒反而令神智不清,易生毀犯而墮落。所以,現代社會許多人連事上的正見都不清楚,何況是理上的正見?我們研究這一章,也能生起正見。有了正知正見,就能契入菩提心。

  什麼是正見?第一,以佛經為根據,以佛心為己心,以佛言為己言,以佛行為己行,這就是正見;勤修戒、定、慧三無漏學,這就是正見。最低限度要誦經持咒、修善去惡、修六波羅蜜,無論開悟與否,都必須要有這種知見。佛法講諸法緣起、緣起性空,講三界唯心、萬法唯識,能夠相信這些道理,這也是正見。這些是前方便。真正的正見,就要開悟,悟到當下這念心,這個就是更進一步了,不但在事上了解,而且從事到理,都能契悟。這一章就是講正知正見,在理上講,完全是指這念心。如果對這個道理一知半解,執著這個理,看到人家在事上用功就覺得不究竟,也是不圓融。

  例如,打坐的人看到別人不打坐,就認為別人不修禪定;不打坐的人看到人家打坐,就認為:「道不在坐臥,打坐是執著。」彼此互相毀謗。什麼原因?就是事理沒有通達、沒有圓融,只是學了一些口頭禪。假使真正契悟了道,道雖然沒有行住坐臥,可是也不離開行住坐臥。以打坐為例,要不打妄想、不落昏沉,必須下一番功夫;假使不打坐,就不容易辦到。所以,打坐是一個助緣、是一個方便。等到明白這念心了,即使不打坐,這念心也不散亂、不顛倒;即使不打坐,這念心也是善念、無念,經常都在定當中。達到這個境界,道就是不關行住坐臥;雖然不關行住坐臥,可是也不離開行住坐臥。打坐一點也沒有妨礙,不但沒有妨礙,而且還更增勝,這樣就是圓融。假使不了解這些道理,就執著一邊了。



(二)


  有僧舉臥輪禪師偈云:「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

  「有僧舉臥輪禪師偈」,六祖大師座下的出家眾很多,其中有一位僧人在誦念臥輪禪師的偈子:「臥輪有伎倆」,臥輪禪師有一種伎倆、方法。什麼方法呢?斷煩惱的方法。這是小乘的境界。小乘不是不好,而是一種前方便。例如,小乘要入涅槃,把第六識滅掉,最後要滅第七識的一部分,就稱之為「入滅盡定」,這就是「有伎倆」。佛法是有層次的,有深、有淺,假使悟到一點道理,就否定了過去,這也不對;但是執著前方便,得少為足,不願長進,這也不對。

  「能斷百思想」,有能觀、有所觀,能夠滅除第六意識。佛法裡也有一句話:「打得念頭死,方許法身活」,我們的思想是從第六識開始起來的,第六識像個賊人一樣,一動,就劫了功德法財,所以乾脆把第六識滅掉,念頭一起來,就把它打死,這就是「能斷百思想」。

  「臥輪有伎倆」,臥輪禪師有一個方法,能夠使第六意識不起心、不動念;不但如此,還能把第六識滅掉。滅掉以後,六識不起作用了,所以「對境心不起」,這是一個定境,當中缺乏慧。道教的呂洞賓也講六根清淨,對境不生心,認為這就是最高的境界了,其實這只是一種定境,並沒有悟到這念心。然而,因定也可以得解脫,例如修四禪八定,得到禪定了以後,然後再觀苦、空、無常、無我,也可以證阿羅漢果,這就是因定而得到解脫。

  人為什麼有煩惱?有生死?就是根、塵的問題,根塵和合,當中就起識。起了識,就屬於眾生;假使不起識,就能夠得解脫。什麼是不起識?就是不起心、不動念,所以禪宗祖師說:「離心意識,參!」這個「參」,就是一個絕對的境界。

  「對境心不起」,無論看到什麼,心都不動、不起了,到了這個境界,定力愈深,「菩提日日長」,認為這就是道,菩提自性時時刻刻都在增長、增進。其實,只是一種定境,並沒有定慧等持。

  過去,有一位禪和子去閉關。三年閉關圓滿了以後,護關的老太太吩咐閨女:「明天師父出關了,你去問他一下,看看他的境界如何?這三年當中有沒有開悟?」等到法師出關了,這個女孩子立刻上前抱著,這個法師講了幾句話:「枯木倚寒巖,三冬無暖氣」,這就是「對境心不起」,只有定,而沒有悟到這念心。「枯木倚寒巖」,這個女孩子靠在我身上,我的心就像枯木一樣,一點生機都沒有,一個念頭都沒有,等於靠到寒巖上,冷冰冰的。

  看到外面的境界,心都不動,就是「對境心不起」。這是一個定境,並沒有開悟。這個境界並不能說是不好,男女之間接觸,如柳下惠「坐懷不亂」,也是很高的一個境界。我們自己看一看,對境時如何?如果對境心起,有什麼方法降伏?如果對境心不起,又是一個什麼心境?假使對境心不起,這念心又有定力、又有智慧,那就是菩提心。

  有些人也有這樣的心態,不管做什麼事情,心都是散亂,為了逃境安心,乾脆去閉關,這只是小乘境界。小乘境界也是不錯,有覺、有觀,一般眾生連小乘境界都做不到。

  大乘佛法就是無住心,不但無住,還要生心,這樣就能得自在。無住是定,生心是慧。要看就看,看了以後與自己毫無關係。受到異性吸引,能夠分析,找出原因──例如,自己覺得這個女孩的聲音很動聽……找到答案了,知道她的聲音把我的心勾跑了,就針對這個聲音來慢慢破除執著。以後再聽到什麼聲音,心都不動了。這就是要思惟,要有智慧。

  這位禪和子閉了三年關,就是達到這個境界,有定而沒有慧,不能得自在。老太太一聽,就說:「這個禪和子沒有開悟,三年養了個死漢子。」這個法師一聽,心裡不好意思,確確實實是如此的,只是一個定境,於是繼續去行腳。過了三年,又走到老太太這裡。老太太看這位禪和子很有道心,於是又成就他閉關三年。到了出關那天,還是像上次一樣,請女兒把師父抱住,看看師父講什麼?這回禪和子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給你婆婆知!」這就是一個「知」,不是「枯木倚寒巖」,不只是定了,時時刻刻「知」都存在,不是一個木頭,與六祖大師所說的境界吻合了,屬於大乘境界。



(三)


  「師聞之,曰:『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繫縛。』因示一偈曰:『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六祖大師說:「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臥輪禪師的境界是有能、有所,還在對治當中;六祖大師就達到無住生心的境界了,定慧等持,能所一如,是實相的境界。

  「惠能沒伎倆」,我現在沒有能所、沒有覺觀,契悟了本心,時時刻刻都在定慧當中,不需要「斷百思想」,煩惱即菩提。思想不是壞事,起心動念都能作主,要看就看,不看就不看。看的時候,知道是好的、知道是壞的,都不執著,這就是「對境心數起」。心能夠得自在,看了也作得了主;不看,心也作得了主。起心動念,心也是清淨的,起而無起;不起心動念時,這念心是絕對的境界。要動就動,不動就不動,收發自在,這念心始終運用自如,這就是如來的境界,也就是經上所說的:「能善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這是大乘境界。

  所以,「惠能沒伎倆」,我不要學這一套,不要入滅盡定,不要把第六意識滅掉。不滅掉第六意識,這念心也會在定當中。打坐的時候,這念心在定當中;走路的時候,這念心也在定當中。什麼原因呢?契悟了這念心,行住坐臥都能得自在。這是大乘境界,都是指這念心的作用。

  六祖大師對於戒定慧的解釋:「心地無非自性戒,心地無癡自性慧,心地無亂自性定,不增不減自金剛,身去身來本三昧。」什麼是戒?「心地無非」就是戒,不一定要一條一條地持守,哪些可以做?哪些不能做?不需要拚命去研究這些道理,只要時時刻刻安住自性,不生是非、不起煩惱、沒有顛倒,這就是戒。「心地無亂」就是定,不用另外去修定,心當中不亂就好了。什麼叫作不亂呢?看到好的不生貪愛,看到壞的不起煩惱,時時刻刻清明在躬,人在哪裡,心就在哪裡,始終不離當念。「心地無癡」,心當中沒有愚癡、沒有執著的想法,一切法不離自心,一切法唯一心是,時時刻刻安住這念心,這個就是戒定慧。

  「不增不減自金剛,身去身來本三昧」,這念心什麼也不要求,不覺得身為凡夫很可悲,也不覺得佛很可貴,因為薄地凡夫的心和如來的心比起來,不減少一絲一毫;成了佛,也不增加一絲一毫,始終是當下這念心,不增不減。所以,「內無所得,外無所求」,有求就是增。

  什麼是三昧?一般來說,要入定,心不動了,才能達到三昧境界;大乘境界則是打坐時這念心是三昧,走路時還是三昧,並沒有妨礙。「身去身來」本來就是三昧,不一定打坐才是三昧。因為打坐的時候,這念心了了分明,如如不動,寂照一如,沒有貪、瞋、癡、慢、疑、邪見;走路的時候,還是這樣子,動也如是,靜也如是,動、靜始終是一如的境界。假使認為打坐的時候才是定,那麼,一下座,定就沒有了,這就落入動、靜兩邊了,這個功夫還不是究竟的。所以,動也是三昧、不動也是三昧。打坐時,這念心了了分明;走路時,這念心也是了了分明,也能夠處處作主,所以,身去身來還是三昧,打坐是三昧,去來還是三昧,這就是大乘境界,是指我們這念心。

  明白這個道理了,「菩提作麼長」,一切都是現成的。「長」,就是有生。有生,就有滅,這個道就有增減了,那就不是真正的無上道,而是佛善巧設的方便。佛經云:「不起凡夫染污心,即是無上菩提道。」凡夫心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認為自己是薄地凡夫而妄自菲薄,要堅信凡夫心就是佛心,這念心沒有取捨,時時刻刻能夠作主,「不怕念起,只怕覺遲」,就是這樣繼續不斷地保任下去,這就是無上道,一切都是現成的,這就是「不斷百思想」,這是最高的境界。這個定沒有出入,因為經常都在定慧當中,哪裡有出入?睡覺是如此,走路也是如此,打坐也是如此,所以稱之為一行三昧、真如三昧、無相三昧,是最高的實相境界。

  所以,我們要了解,前者是滅,取滅盡定,入真空涅槃,稱為小乘;後者是不滅,不取滅盡定,是大乘境界,在三界當中來來往往,要來就來,要去就去;不出三界,不入三界;不入四大,不離四大;不入五蘊,不離五蘊。凡夫心就是無上菩提心,一切都是現成的。這是兩種境界、兩個心境。明白了以後,也可以出,也可以不出,也可以出出入入,那就是「無所從來,亦無所去」。到達這個境界了,可以「乘如實之道而來,乘如實之道而去」,觀世音菩薩現三十二應身,就是如此的。要現三十二應身,先要契悟到如來的境界,這個就是本。「但得本,莫愁末」,了解了本,一切都能得自在。

  剛才所講的禪和子,第一次閉關坐了三年,這個心始終是冷冰冰的,護關的女孩子抱著他,就像是枯木倚在寒巖上,這是一個定境,而不是「任運騰騰」、「煩惱即菩提」的大乘境界。第二次又閉了三年關,出關時,老太太照樣叫女孩去測驗禪和子,這次則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給你婆婆知。」這就不只是一個定境,而是一個「知」了。悟到菩提自性,這就是活用的,活活潑潑的。無論是研經也好、打坐也好,先要明白這些道理,修行就不會走錯路,講法就很實在,人家聽到就很受用。這些必須在平時下一番功夫。

  佛經裡面譬喻,有羊車、鹿車、牛車、大白牛車。大白牛車就是最上乘,其他都是佛所說的方便。雖然是方便,也不能排斥它,因為我們的心煩惱太多,要用方便的法門對治,修四念處觀、誦經、持咒、懺悔。假使真正契悟這念心,時時刻刻安住,就是最高的懺悔,無論什麼罪業,統統懺悔得乾乾淨淨,這就是「千年暗室,一燈即破」。

  所謂「一法界顯,九法界隱」,這念心安住在一真法界,前面九法界統統被我們轉過來了。所以,禪宗開悟的祖師說,開悟以前和開悟以後,都是一個心,不過受用不一樣──過去沒有契悟到實相,是「人逐法」,這念心東求西找,跟著外面的境界跑掉了,有法執;現在是「法逐人」,這念心一念不生,處處作主,如如不動,外面的境界自然就境隨心轉。



(四)


  經教雖然是佛所說的方便,還是要去深入,要以大慈悲心為眾生隨緣宣說,才能圓融無礙;否則起了執著,容易執一非他。例如有些人研究了一點佛法,寫了很多著作,卻認為佛教是講空、是無神論、不是宗教。類似這樣的情況,假使不識緣由,似是而非,就容易上當。

  佛法的道理是多方面的,亦非無神論,釋迦牟尼佛經常到天上去說法,天上還有四大天王掌管三界的善神、惡神。有些人提倡佛教不是宗教,所以不用作早晚課、不用拜佛、不用上香、上供水。事實上佛教不僅是宗教,而且是宗教當中的宗教,什麼原因?拜佛、上供、早晚課誦……都有它的道理,不是在心外求法,而是起一個恭敬心,向佛菩薩學習,是藉相悟性、藉事悟理。

  我們的心當中有很多煩惱、很多無明,必須藉由外在的這些法門來磨鍊自己。例如,早晚課誦就是精進。因為人容易懈怠,大家一起早上四點鐘起床,精進用功,養成一個很好的習慣。假使不了解這個道理,認為賴床一下沒關係,多睡一會兒,以後補誦幾遍就好,跟佛菩薩懺悔一下就好了……這不是糊塗嗎!已經起了懈怠心,已經造了惡業了,養成壞習慣了,自己還不知道。所以,早課四點就起床,養成一個好的習慣,這就是提升自己、改變自己。

  佛說上半夜、中半夜、後半夜無有間斷,這就是精進。人都有懈怠,藉由大眾日常的共修,養成一種好的習慣,生處轉熟,熟處轉生。過去有賴床的習慣,現在不要賴床,更要早點起來,雖然頭腦昏沉,就是要對治。不能因為頭腦昏沉,就打馬虎眼,請個病假就好了,這就糊塗了!早晚課誦是很重要的,不僅如此,大眾誦念一致、拜佛一致,就是共修。共同誦念、共同禮拜、共同唱讚、共同發願,無形當中消除了很多隔閡。最後回向,馬上就能產生感應,這就是禪心、就是專注。所以,早晚課誦當中有很多的道理。

  明白了以後,就了解佛法每一個法門都有它的作用。修行還沒有達到最高的境界,必須要有這些方便法門。現在有很多學佛的人一看到人家在打坐,就學祖師用棍子把對方打起來,說打坐不是修行。這個見解是錯誤的,過去的祖師是隨著當時環境的需要,因為學人執著打坐,認為打坐就是佛法,並不了解打坐真正的意義。打坐是一種助緣,使這念心不散亂、不顛倒,達到一個絕對的境界。平常走路時,心容易散亂;睡覺時,容易昏沉。所以,只有打坐是最殊勝的助緣。明白這些道理了,就了解俗諦不能廢,事當中有理,理不礙事。

  惠能大師的偈子,是最高的境界,沒有契悟到、沒有達到,也不妨礙。就算是契悟到了,這念心能不能站得住、站得長?必須藉境練心──藉由外面清淨的境界,讓我們能夠精進,使我們這念心能夠淨化。我們為常住做事,有福報,又有功德;如果為常住做事而不執著,心就得解脫,「修無修修」,進也能進,退也能退,動靜閒忙都是佛法。這樣一想,這一生在這麼好的地方修行,實在很幸福、很快樂,所以要愛護、珍惜自己的福報。這就是很圓融的思想、很圓融的觀念,無論到什麼地方都可以修行。如果沒有建設這個道場,想要普度眾生就不容易。有了清淨的道場、清淨的僧眾,無形當中就產生一種感應、一種瑞相、一種力量,又能自利,又能利他。

  佛法一個是漸修,一個是頓悟。漸修不礙頓悟,頓悟不礙漸修,如《佛說四十二章經》所云:「念無念念,行無行行,言無言言,修無修修。」「念無念念」,這裡雖然是講無念,也不妨礙有念;有念而不執著,就歸於無念。有念時能夠作主,當下即是無念,不需要等到有念以後才契入無念。「修無修修」,假使執著修,就執事廢理;修了以後,不執著修,就是事理圓融。

  雖然心即是佛,但自己檢討一下,真正契入實相,究竟能保持多長的時間?一坐下來,能夠保持三分鐘嗎?半個小時?一個小時?自己要知道,這就要有功夫。假使達不到這個境界,就要藉事來顯理,藉境界來磨鍊自己,這就是最實在的了。

  臥輪禪師與六祖大師的兩個偈子,就是兩種心境。了解了以後,也是在提升自己,要更上一層樓,事當中有理,理當中有事,最後事理不二、頓漸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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