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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乾陀徒眾聽了尸利毱多義正詞嚴的一番話,心虛地立即各自離開,猶如善呪師誦呪令鬼神四方散去,又如太陽出來而黑暗自動消除,尸利毱多見諸尼乾陀奔走的樣子也是如此,便感嘆地說: 「恐怖目視速,慞惶欲競馳, 諸尼乾陀既已逃散,這時,尸利毱多心懷慚愧懺悔,就思惟:「誰能帶我去見世尊?」又想:「我的妻子是樹提伽的姊姊,先前曾見過世尊,我應請她與我一同去見世尊。」就來到關閉妻子的幽室前,敲門呼喚妻子,說道: 「善哉汝真是,無上妙法器, 他的妻子聽聞偈語,心想:「尸利毱多一定是為了要害世尊,所以說這些話來欺騙我。」於是悲泣的回答著: 「汝知我憂惱,故來見戲弄, 尸利毱多就告訴妻子:「你難道不知道世尊的神力嗎!不然你為何這麼說?」接著便說: 「世間一切火,何能焚燒佛? 他的妻子一聽聞偈語,抬頭遙見世尊踏在蓮花上,歡喜地說道:「世尊具足大威力,所以猛火無法燒害。」尸利毱多羞愧垂淚的說: 「世尊金剛體,無有能燒者, 於是尸利毱多的妻子快速走出幽室,到世尊面前頂禮,長跪合掌瞻仰說道: 「得睹威顏者,世間皆信敬, 說完連忙敷設供具,恭請世尊及眾比丘就座,並對尸利毱多說:「你可以來頂禮世尊了。」這時,他淚流盈眶,說偈: 「我今造火坑,規害世尊命, 妻子告訴他:「你應捨除疑惑,世尊大慈大悲,不會嫌恨。」並說偈: 「譬如空中手,無有觸礙處, 尸利毱多心懷慚愧,佝僂著身體,隨著妻子到世尊面前,感到口乾舌燥、羞恥愧疚,行步遲緩,猶如將跌倒在地,全身顫抖,內心驚恐,五體投地,痛哭哀嚎,說偈: 「寧抱持熾火,并及瞋毒蛇, 世尊和顏悅色告訴他:「你不用憂愁惶怖。」說偈: 「起起我無瞋,久捨怨親心, 世尊又說:「今天所遇到的已不是稀有之事,但是我已斷盡煩惱,心無愛憎分別。往昔無數劫,我為六牙白象時,雖被毒螫所傷,仍保護欲傷害我的獵人;又我作龜身時,被人分割支節時,我未生起瞋心;又我曾為熊身,憐憫受困者為他指路,即使後來他向獵人們說出我藏身之處,我也不起瞋心;當我為仙人時,手足耳鼻悉被割毀,尚且不生起絲毫的瞋怒。又往昔我為一切施王,被婆羅門斬頭時,我也沒有瞋恚怨恨。何況今日我已斷除一切煩惱,又怎會對你有嫌恨之心?譬如虛空不會受微塵垢染,又如蓮華不著於水,我的心也是如此,早已遠離世間利、衰、毀、譽、稱、譏、苦、樂八法。」 這時,尸利毱多恭敬合掌稟白:「世尊!您若垂憐哀愍我,請稍待片刻,讓我再重新準備齋飯供養。」世尊反問他:「你不是派遣使者,告訴我已到應供的時間了?」他回答:「是的,我是派了人前去請世尊,但是我作了不饒益的事。」佛說道:「我已斷除不利之事,你究竟作了什麼不饒益的事?」尸利毱多說: 「我今愚所造,屠獵所不造, 世尊對他說:「現在正是你供養齋飯之時。」他慚愧地回答:「世尊!我所準備的齋飯都攙雜毒藥。」世尊說: 「婆須吉龍王,瞋恚極盛時, 尸利毱多捧著毒飯到世尊面前,涕淚悲泣地說: 「我今持毒飯,功德之伏藏, 世尊告訴諸比丘:「你們唱誦僧跋後即可食用。」隨即說偈: 「在於上座前,而唱僧跋竟, 唱誦僧跋後,世尊與比丘們食用齋飯,尸利毱多來回觀察,擔心地想:「大眾是否能不被毒飯所害?」當他見到眾比丘都安穩未被毒害,更是倍增敬信,心生歡喜。 這時,世尊想:「尸利毱多已對佛法生起敬信之心,得度的因緣已成熟,我應為他滅除煩惱之火,去除邪見之毒。」世尊即應機為他宣說四聖諦法,尸利毱多聽聞法要,心開意解,斷除見惑,斷除身見毒害、滅盡諸煩惱火,當下,尸利毱多得以見道,歡喜說偈: 「我度於愚癡,及以邪見海, 典故摘自:《大莊嚴論經.卷十三.(六七)》 省思 尸利毱多雖以火坑、毒飯害佛,卻被佛的大慈大悲所攝受,以一念至誠慚愧懺悔,斷惡修善,並因累世供養諸佛的功德,得以在現世聽法、見道。所謂「懺悔得安樂」,在日常中活中,我們不免因為貪瞋癡等煩惱及習氣使然,造作了種種惡業,而身心不安,深受其苦。如何離苦得樂?唯有反省檢討、至誠懺悔,並及時改正。懺悔除了不再造作過失外,還要積極修善,更重要的是要時時提起覺性,清淨身口意,才能與道相應,得到真正的安樂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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