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度外道尸利毱多因緣(一)
文/編輯部  圖/法心


 
姓名:

Email:

單位:

心得:

   
 
 
 

古印度佛陀時代,外道六師之首的富蘭那有一個弟子,名叫尸利毱多,他是王舍城長者樹提伽的姊夫,樹提伽的父親原本是另一位外道尼乾陀的弟子。當時,佛陀化導眾生的教法已廣泛流傳,樹提伽蒙佛的教化,連他的父親也改信仰佛法,不再向外道六師的弟子們請教義理。樹提伽為了要度化尸利毱多,屢次對他說:「佛通達一切智。」他不服氣地說:「富蘭那也證一切智。」兩人為了爭論誰證一切智而起爭執,樹提伽說:「我來為你說明什麼是證一切智,你的師父富蘭那並非一切智人,他只是以淺薄的智慧誑惑世人,自稱有智,實際上只是假裝出若有所思的外貌,了達一些小事情,怎能因此而說具有一切種智?」並說偈相勸:

「猶如生盲者,水精以為眼,誑惑小兒等,自稱我有目。
 彼先自無目,今稱我有目,此語不可信,正可誑癡者。
 能解因相論,方便詐自顯,以此相貌故,誑惑於眾人,
 相貌近是事,竟何所知曉?」

但是,尸利毱多卻對樹提伽說:「你被沙門瞿曇的幻術所迷惑,富蘭那是一切智者,你不認識他才會誹謗他。富蘭那在行住坐臥之間,對於過去、現在、未來三世的事情,都能通達明瞭。」樹提伽見他始終不接受勸諭,就說:「我可以證明富蘭那並未通達一切智。」就請富蘭那到他家應供。富蘭那想:「樹提伽的父親原本也是我的弟子,後來改敬信瞿曇,現在一定是知道瞿曇的不對,重新來皈依我,這可是我的福德招感。」他這樣思惟後就應允受請。

到了應供那天,富蘭那帶領徒眾數百千人,又有五百弟子前呼後擁著他前往樹提伽的家。

當他快到樹提伽的家,突然微笑,尸利毱多連忙問:「您為何微笑呢?」他回答:「我遙見那摩陀河岸,有一隻獼猴掉入水中的樣子很好笑,所以就笑了。」尸利毱多讚歎:「您的天眼清淨,在城內就能遙見千里外,那摩陀河邊的獼猴墮入水中。」富蘭那得意的率領弟子們,進入樹提伽的家中就座。入座後,樹提伽把飯覆蓋在肉羹上捧給富蘭那,富蘭那就說:「這飯上面沒有肉羹,怎麼能吃呢?」樹提伽隨即攪拌羹飯,告訴尸利毱多:「你的師父尚且無法看出眼前缽中的飯下面有肉羹,怎麼可能知道千里外有獼猴掉入河中呢?事實證明他不是一切智人,他只是貪愛名聞以獲得利養而已,眾生真是愚癡可憐,自己迷惑無知,還來教導他人。」說完,樹提伽感嘆地說:

「汝師富蘭那,顛惑邪倒見,失於智慧燈,住無明闇中,
 迷謬自相愛,愚者還相重。釋種中最勝,具相三十二,
 唯此一切智,更無第一者。」

當下,富蘭那羞愧不已,還未吃飽,就低著頭離去。然而,尸利毱多卻憂愁不樂,他覺得與富蘭那是師徒,雖然富蘭那粗陋鄙俗,但仍想要幫他雪恥。尸利毱多到富蘭那住處,說道:「您不用煩惱,樹提伽今日侮辱您,您還可以回得了家,這不足於引以為恥;我若邀請樹提伽的師父來我家應供,我將使他只能進得了而無法出得去。」他說完,就前往祇桓精舍禮請世尊,他內心諂曲狡詐卻假裝恭敬,向世尊合掌說:

「我明設微供,願屈臨我家,三界中勝器,願不見放捨。」

世尊知道他心懷惡意詐現恭敬,感嘆地說:

「心懷於二計,外現親軟善,猶如有魚處,水必有迴動。
 譬如作瓔珞,內銅外塗金,智者觀察已,即知非真金。
 心有所懷俠,外色必有異,無心尚可知,況復有心者?
 純金色相好,覩者即知真,若以金塗銅,善別知非實。」

雖然世尊明知道尸利毱多詐偽,卻以大慈悲心憐憫他,並觀察他的善根即將成熟,就默然應允受請。

不知情的尸利毱多想:「世尊若是一切智者,為何不知道我的心意,便接受我的邀請呢?」即說偈:

「何有一切智,而不修苦行,樂著於樂事?不能知我心,
 何名一切智?嗚呼世愚者,不知其過短,便生功德相。
 實無有智慧,橫讚歎其德,惑著相好扇,稱譽遍世界。」

他回到家,擺設供具,在飯中加上毒藥,並在家中的中門內挖一個大深坑,坑中盛滿伽陀羅炭,使得燃燒時不會冒出烟,又用灰土灑在上面,再鋪上草堆掩人耳目。他的妻子好奇地問他:「你為什麼要如此辛苦做這些?」他回答:「我要毒害我的怨家。」他的妻子問:「誰是你的怨家?」他說:

「好樂著諸樂,怖畏苦惱事,不修諸苦行,欲求於解脫,
 喜樂甘餚饍,又勇行辯說,釋中種族子,此是我大怨。」

他的妻子一聽,隨即勸他:「你應該放下憤恨之心,我曾在弟弟樹提伽的家中見過佛陀這位調御大丈夫,你為何對他心生怨惱?」並相勸:

「彼牟尼能忍,斷除嫌恨相,又滅慢貢高,捨離於鬪諍,
 於彼生怨者,誰應可為親?觀彼大人相,無有瞋害心,
 常出柔軟音,先言善慰問,其鼻圓且直,無有諸窪曲,
 直視不迴顧,亦不左右眄,言又不麤獷,惡口而兩舌,
 和顏無瞋色,亦復不暴惡,言無所傷觸,亦不使憂惱,
 云何橫於彼,生於瞋毒相?面如秋滿月,目如青蓮敷,
 行如師子王,垂臂過於膝,身如真金山,汝值如是怨,
 惡道悉空虛,若無此怨者,世間極大苦,三惡道充滿。」

然而,他不但不接受妻子的勸告,又想:「她一定是疼愛弟弟,與他同夥,我可要看牢她,要不然,恐怕將我的話洩露給別人。」他這麼想後,就將妻子關在一間幽室內。然後派人召喚尼乾陀徒眾:「你們現在可以來我家,我將為你們消除怨氣,我已布置好火坑、毒飯要害佛陀。」這些尼乾陀徒眾曝曬於烈日下,又於身體四方燃火,身上焦黑得好像灰炭,他們互相邀約,前往尸利毱多家中。他的家白淨鮮潔,就像是高大的貴吒迦樹,尼乾陀徒眾到了他家的樓上,有如一群烏鴉,又像是一群醜陋的拘翅羅鳥、黑蜂,圍繞著貴吒迦樹歡喜雀躍,他們還說:「我們今天就要觀看瞿曇沙門被火燒的樣子,就算火燒不死,毒飯也會毒死他。」說完後,都歡喜地大笑。尸利毱多派人,前往佛的住處,稟白:「已到了應供的時間,齋飯已備妥。」自己就上高樓與富蘭那共同商量加害佛的事。

這時,尸利毱多家的住宅神憂愁哭泣地說:「佛是三界之尊,為何那些人起惡心要加害佛?如今我已無活路可走,因為佛是三界中無上至尊,卻在此喪命,這種害佛的惡名必然會流布世間,諸神必定會取笑我是惡人,我要如何活下去?佛往昔修行為菩薩時,為憐愍眾生,不惜布施一切的財物、身體、手足,今日又怎會愛戀色身而不捨?佛於現世為眾生修苦行六年,日食一麻一米,身體羸弱到瘦骨嶙峋,為何那些人要對佛起惡逆之心?」隨即說偈:

「如來行苦行,六年自乾燋,作是難苦業,為諸眾生故。
 如斯悲愍者,云何欲加害?」

同時,尸利毱多所派遣的人,到了祇桓精舍的竹林,向佛稟白:「世尊!應供的食物都備妥了,正是應供的時間。」世尊以大悲心為利益眾生之故,揮手嘆道:「尸利毱多,你因過去世供養諸佛,解脫的善根因緣成熟,今日將如實了知真諦,為何派遣使者來作此顛倒之事?準備以火坑、毒飯加害我。為何以此極惡毒的事來催喚我?這實在是非理的行為。」並說偈:

「我於昔日時,六年行苦行,為諸眾生故,作此諸難事。
 眾生今云何,反欲見毀害?咄哉極愚癡,盲無慧目者,
 作是非法事,橫欲加惱害。我念諸眾生,過於慈父母,
 云何於我所,而生殘害心?今日時以到,諸佛之常法,
 為眾生真濟,如醫欲救病,種種加毀罵,猶故生忍心,
 我今亦如醫,往詣於彼家。何故而往彼?大悲之所逼。
 如人得鬼病,心意不自在,加毀罵呪師;為治鬼病故,
 亦不責病者。今此諸眾生,煩惱鬼在心,愚癡不分別,
 橫欲加毀害。我今亦如是,但除煩惱鬼,不應責彼人。」

接著,世尊從座而起,外現不悅,說:

「阿難持衣來,羅睺羅取鉢,難陀汝亦去,速疾喚比丘,
 不得復停止,宜應速疾往,彼尸利毱多,今急待教化。
 我住毒蛇身,為度眾生故,我今畜是怨,為益彼眾生。」(待續)

典故摘自:《大莊嚴論經.卷十三.(六七)》

 

省思

經云:「若能遠離惡知識,則得親近善知識;若得親近善知識,則修無量諸功德。」凡夫往往近善則善,近惡則惡。若近惡知識,迷失在錯誤的知見中,造諸惡業,流轉生死,受苦無量;若親近善知識,建立正知正見,念念靠在法上,即能轉識成智,從隨業流轉中出離,得自在解脫。因此,修行學佛應當親近正法道場、大善知識,聽經聞法,如法精進努力,邁向菩提涅槃大道!

單元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