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佛陀與五百位大比丘在竹林精舍弘化。在王舍城中，有對姊弟名叫難陀和跋提，不信三寶，家境優渥卻不曾行善布施，於是阿那律、大迦葉、大目連、賓頭盧四位尊者便發願度化這兩位居士。

當尊者們先度化了吝嗇的跋提長者之後，大迦葉和阿那律尊者，告訴賓頭盧尊者：「跋提已經度化，現在可以去降服難陀老母了。」賓頭盧尊者回答：「這真是件好事啊！」

當時，難陀老母正在烹烤酥餅，賓頭盧尊者著衣持缽入王舍城乞食，尊者現神通從難陀家的地面湧現，伸手持缽向難陀老母乞食。當時，難陀見到賓頭盧尊者，非常生氣地說：「比丘！假使你將眼珠子脫落，我也不會布施食物給你。」賓頭盧尊者隨即入三昧正定，使一雙眼珠脫出。難陀老母看了更加生氣地說：「即使你可以空中懸空倒立，我也同樣不會布施食物給你！」尊者一聽，馬上以三昧力於空中倒懸，難陀老母見狀愈發氣憤地說：「即使你全身都冒出煙來，我也不會布施食物給！」尊者再以三昧神通使全身冒出煙來，老母更是氣得怒吼：「即使你渾身著火燃燒，我終究不會布施食物給你！」

尊者隨即以三昧力燃燒全身，難陀依舊說道：「即使沙門你遍體出水，我還是不會布施食物給你！」賓頭盧尊者隨即以三昧力令全身出水。老母看了仍然說道：「假使你現在就死在我的面前，我也絕對不會布施食物給你！」賓頭盧尊者當下入了滅盡三昧，毫無出入息，死在難陀老母面前。當時，老母看到尊者斷氣後，心懷怖畏，毛骨聳然，說道：「此出家沙門是佛弟子，很多人認識，也是國王所敬重的修行人，若是他在我家逝世，那我一定難逃國法的制裁！」於是老母說：「如果沙門你還活著，我會供養你食物。」當時尊者一聽，即從三昧出定。

這時，難陀老母心想：「剛才所烤的餅太大塊，還是再烤一個小餅好了。」於是她取來少許麵粉，打算重新製作一個小餅，雖然只用少量麵粉，但是餅卻自己會變大。她再想：「原本我是要做小餅，但是它卻自己長大了，先前烤的餅反而還比較小，就供養尊者那個餅好了。」於是取出之前烤好的餅，沒想到一拿出來，所有的餅都奇妙地連在一起了，成了一塊特大的餅。老母見狀心疼不已，向尊者抱怨：「比丘啊！你想要哪一塊就自己拿，為什麼要這樣擾亂我呢？」尊者回答：「我並不需要你所供養的食物，只是有話想對你說。」老母了解尊者的用意後，問道：「比丘！你有什麼話要勸戒我的？」尊者回答：「請拿著這塊餅一同去拜謁世尊，假使世尊有什麼教誡，我們應當依教奉行。」於是，難陀老母捧著這塊大餅隨著尊者來到世尊面前，頂禮佛足後站在一旁。

尊者稟白世尊：「這位難陀是跋提長者的姊姊，她生性喜貪而不慷慨，獨享食物從不肯布施，懇請世尊宣說法要，使她心開意解。」這時，世尊望著難陀：「你帶來的這塊大餅就施與如來和比丘僧眾吧！」老母依著世尊的指示，一一供養如來和比丘們，當她供養完後，難陀告訴世尊：「還剩下一些餅」世尊指示她：「再一次供養佛陀和所有在座比丘。」老母依佛教敕再次供養佛陀和所有在座比丘，還是留有一些餅。這時，佛陀囑咐她：「你將這剩下的餅供養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吧！」供養完後，這塊大餅還是沒分完。世尊吩咐難陀：「拿去布施給城裡貧窮的百姓吧！」然後餅仍然分不完。世尊於是告訴難陀：「你可以將剩餘的餅放在乾淨的地上，或投入清淨的水中，因為除了如來、至真、等正覺之外，沒有任何出家沙門、婆羅門、天人及人民能夠完全消化這塊大餅。」難陀恭敬地回答佛陀：「是的，世尊！」這時，難陀就將剩下的大餅，丟入清淨的水中。此時水面燃起了熊熊火焰，老母見狀驚恐，立刻回到佛所，頂禮佛足，側坐一旁。

當時，世尊為難陀循序闡明佛法，講述施論、戒論、生天之論，開示五欲是有漏、污穢不淨，出家修行才是正道。難陀在聞法當下，已心開意解，佛陀便進一步為她開示過去諸佛經常演說的苦、集、滅、道四聖諦法門。於是，難陀證得了法眼淨，猶如潔淨的白氈一般易染上色，她斷盡諸塵垢得法眼淨，在得法，圓滿成就諸法之後，於一切法決定無疑，生起淨信，無所畏懼。難陀皈依佛法僧後，進而受持五戒。世尊重述佛法要義，難陀聽後更加法喜充滿，稟白世尊：「從今以後，歡迎僧團四部之眾來我家接受供養。日後我將常行布施，修一切功德，事奉諸賢聖僧。」於是恭敬頂禮世尊後離去。

跋提長者和難陀老母有一位名為優婆迦尼的弟弟，他與阿闍世王從小長大、極為親近好友。當時，優婆迦尼正在經營農作，他聽說兄長跋提和姊姊難陀已受到如來的度化成了佛門弟子，喜不自勝，七天之中居然不需睡眠，也不用飲食。當他處理完農務，在返家的途中，心想：「我應當先拜見世尊，然後再回家。」長者於是來到佛前，頂禮佛足後請示：「我的兄長跋提和姊姊難陀，已經接受世尊的教化嗎？」世尊回答：「正是如此。長者！你的兄姊都已徹見四聖諦真理，也開始修諸善法。」這時，長者稟白世尊：「真是太好了！我們家族得到殊勝的法益！」世尊說：「沒錯！長者！如你所說，你的父母也因此獲得大利益，也為來世種下了福田！」聽完佛陀宣說微妙勝法，長者辭別世尊，前去拜訪阿闍世王。

阿闍世王關切地問：「聽說你兄長和姊姊接受如來的教化了，是嗎？」優婆迦尼答道：「正是如此！大王！」國王聽了喜不自勝，立刻下令擊鐘鳴鼓，通告城內百姓：「從今以後，本王要免去佛門家庭的所有賦稅，同時准許佛教徒能自由來去，因為他們都是本王的同參道友啊！」這天，阿闍世王以豐盛的飲食宴請長者。長者心想：「我竟然不曾聽聞世尊開示，在家居士在飲食上有什麼要持守的規矩，我應當先請教世尊，等問清楚後再來食用。」

長者告訴身旁的侍從：「你去拜見世尊，頂禮佛足後代我問佛：『優婆迦尼長者請教世尊：在家居士應當受持什麼戒法？犯了什麼戒律後就不能稱為佛門弟子？應當用什麼食物、飲料才如法呢？』」這位侍從受命來到佛前，如實轉答長者所問，世尊開示：「飲食分二種，一種是可接受的，另外一種是不可接受的。如果接受後，會產生不好的結果，損害善法，這樣便是不可接受的；假使食用之後，能增長善法減損不善之法，這種飲食就可接受。具足清淨善信的居士，可以持守五條戒法，若能持守一戒、二戒、三戒、四戒，乃至五戒，都應當隨著自己的發心盡量受持。當佛三次詢問，能持者即誠心回答。若是犯了戒法，命終往生將墮地獄。倘若清淨善信者終生持守一條戒律，將來即能往生天道，何況是奉持二、三、四、五條戒律呢？」這位侍者領受佛陀教誡，恭敬頂禮佛足後離去。

當侍者離去不久，世尊便為在座的比丘眾宣說：「從今以後，你們可以為在家居士傳授三皈五戒。若比丘欲授信男、信女戒法時，先當叉手合掌，稱念自己的姓名，再稱唸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如是三唱。最後再一次稱念自己的姓名，說道：「我現在已經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比丘僧！」就如同我釋迦文佛最初為五百位商人傳授三皈依和五戒，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邪婬、不妄語、不飲酒。若能至心領受五戒，就當發願一生中圓滿受持。」聽完佛陀的教導，在座比丘們滿懷歡喜，依教奉行。

典故摘自：《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聲聞品第二十八（一）》

 

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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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無人說，雖慧不能了。尊者以神通善巧度化慳吝的難陀老母，使其聽聞佛陀開示，生起佛法正見與淨信，破除慳貪習氣，成為慷慨布施的佛弟子。經云：「布施者獲福，慈心者無怨，為善者消惡，離欲者無惱。」修行應當把握現在，積極努力修善斷惡，將來必能成就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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