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昔日,摩诃迦旃延尊者住在古印度阿磐提国的湿摩陀江边,一处名叫猕猴室的石窟中。当时有一位鲁酰遮婆罗门,非常恭敬地侍奉尊者的生活起居,一切都如侍奉阿罗汉之法。 某天尊者着衣持钵到人群中托钵乞食,随后回到石窟,收好衣钵,洗净双足,便进入室内开始禅坐。鲁酰遮有很多年轻的弟子,当时正在附近采集木材,经过尊者的石窟旁,嬉闹地说:「住在这个石窟里的剃发沙门,皮肤黝黑,种姓平贱,并非出身贵族。我们的老师竟然这么恭敬地侍奉他,如侍奉阿罗汉之法一样。」 尊者在石窟里听到这些年轻人说的话,便出言劝阻:「年轻人!年轻人!别再说了。」这些年轻人听了尊者的话,一时不敢再说,但随即又开始讥笑,即使尊者再三劝阻,却仍然不停地议论。 于是,尊者走出石窟对这些年轻人说:「年轻人!你们不要再说了,我现在为你们说法,当仔细聆听。」这些年轻人答说:「好吧!你说,我们洗耳恭听。」这时,尊者便说偈云: 「古昔婆罗门,修习胜妙戒,得生宿命智,娱乐真谛禅, 这些年轻的婆罗门听后非常生气,怒骂尊者说:「你竟敢毁谤我们的经典、教法,辱骂婆罗门。」于是拿起砍好的木材,跑到老师鲁酰遮婆罗门那里去告状:「老师您知道吗?摩诃迦旃延居然毁谤婆罗门的经典、教法,还辱骂婆罗门!」 鲁酰遮不相信,便对他们说:「年轻人!不要这样说。摩诃迦旃延尊者一向重视戒德,不会毁谤我们的经典、教法、辱骂婆罗门的。」这些年轻人说:「老师如果不信,可以去找尊者问清楚。」 那时,鲁酰遮并不相信这些年轻人的话,于是前去拜访摩诃迦旃延尊者。与尊者互相问候之后,退坐在一旁,便问:「我那些年轻弟子有来过这里吗?」「他们来过这里。」「您有和他们说话吗?」「有,我有跟他们说话。」「是否可以请您把跟他们说过的话,再详尽说给我听?」 于是,尊者就为他详细地解说。鲁酰遮听了以后心里很不高兴,便对尊者说:「我之前还不相信那些年轻人说的话,但现在我觉得您真的在毁谤我教经典、教法,辱骂婆罗门。」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问尊者:「您刚刚说『门』,到底什么是『门』?」尊者回答:「善哉!婆罗门!你的问题是如法的,我现在就为你解释什么是『门』。婆罗门!眼睛就是门,因为能透过它看见外界的色尘;其他耳、鼻、舌、身、意也是门,因为透过它,我们能觉知一切法。」 鲁酰遮听后十分赞叹:「奇哉!摩诃迦旃延尊者!我问什么是门,您就为我解说门的意义。您刚刚又说『不守护门』,那么什么又是『不守护门』?」尊者又称赞:「善哉!问得好!你问『不守护门』的意义,是如法而问,我现在就为你解说什么是『不守护门』。婆罗门!一般没有智慧的凡夫,眼睛看外在的境界,对美色产生贪爱,心生攀缘执着;对于丑恶的境界,则是生气排拒,不知离于贪爱系缚、断除无明烦恼,乃至身心不得休息,造诸恶行。这都是因为凡夫的心定不下来,因此在根门不能调伏、守护、修习。所有六根对六尘的境界,皆是如此。」 鲁酰遮叹道:「奇哉!摩诃迦旃延尊者!我问什么是不守护门,您就为我解说不守护门的意义。请问,什么又是『善守护门』呢?」摩诃迦旃延尊者对婆罗门说:「善哉!你能问我『善守护门』的意义,问得很好。要仔细听,好好地思惟,我现在就为你解说『善守护门』的意义。有智慧的修行人,眼睛看见外在的境界之后,对美好的境界不生贪爱,心不攀缘执着;对丑恶的境界也不厌恶,心不生烦恼。因为他们恒常收摄,把心安住,如实地明白心当离于贪爱系缚,以智慧断除无明烦恼,所以也就不会造作各种恶法、不善法,从解脱的智慧中得到满足,一切烦恼皆得止息,心也能保持正念,这样就是善于调伏、守护和修习根门。就像眼根对色尘一样,其他耳对声、鼻对香、舌对味、身对触、意对法,也是这样去调伏守护。」 鲁酰遮叹道:「奇哉!摩诃迦旃延尊者!我问什么是守护门,您就为我解说守护门的意义。就像有人寻找有毒的药草,却反而得到治病的良药。今天我就是这样,本来很生气地来到这里,您竟以法语滋润我的身心,让我像沐浴在智慧甘露中。」鲁酰遮婆罗门听闻尊者所说的妙法,内心欢喜不已,起座而退。 典故摘自:《杂阿含经.卷第九》 省思 宋朝妙普禅师云:「学道犹如守禁城,昼防六贼夜惺惺,中军主将能行令,不动干戈治太平。」修行就是在每个当下,守好自己的起心动念,守护根门,莫着六尘,坚住正念,随顺觉性,时刻反省检讨,觉察觉照,处处作主。对好的境界不生贪爱,对坏的境界也不生瞋恚,如此在生活中实践,深化修行,相信日久功深,必能与道相应。 单元首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