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傳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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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裡,住著無以數計的萬物生靈,牠們依著宇宙萬物自然的生存法則在此繁衍後代,生生不息。

這天,當獅子、虎、豹牠們大塊朵頤一番之後,留下了一地血淋淋的殘肉。一如往昔地,躲在樹叢裡的狐狸出現了,牠機警的觀察周遭還有無其它動物,接著身手矯捷的跳到這一灘殘肉前,以熟稔的動作開始啖食。但今天狐狸感到非常厭倦,牠舔了舔幾根還有些許肉屑的骨頭,心想:「難道這就是我唯一生存的方式嗎?」「難道我就必須追隨著獅子、虎、豹牠們捕獵過後的殘食得以過活嗎?」

望著眼前所剩無幾的殘肉,狐狸實在吃不下去了,牠要想辦法另謀生路。

夜深了,森林呈現一片沉靜,夜間活動的動物開始活躍了起來,而狐狸心中已打定好了主意,牠決定趁天黑潛入城裡……。

「嗄呀」窗櫺就這麼輕易地被推開,狐狸輕聲一躍,便進入了屋裡。牠巡視四周有沒有人類走動後,便開始以牠敏感的嗅覺找尋食物。

夜半三更,此時已漸顯疲累的狐狸來回走遍了屋裡任何一個角落,都找不到食物。其實,聰明的人們為避免畜牲、蟲蟻偷吃食物,早就將食物一一收藏於罐裡、或埋藏在坑裡、窯裡,狐狸當然遍尋不著囉!

「唉!千里迢迢趕進城,卻沒有任何收穫,啊!好累哦!」夜霧漸漸濃了起來,疲憊的狐狸終於不知不覺的倒在地上深沉的睡去……。

早晨柔和的陽光由窗櫺射入屋內,狐狸在柔和的光暈中甦醒。「哈~」伸個懶腰,定睛一看,赫!自己怎麼還在屋內,而屋內的人們已開始活動了。狐狸非常懊惱,一定是自己昨晚實在太累了,一個不覺就沉沉睡去,忘了自己正身處險境啊!

「這下糟了,四周沒有任何出口,若我現在離開,人們遲早會發現我的存在,到時一定生命不保,慘遭攻擊而痛苦死去……。」突然心生一計:「那麼不如在這裝死,靜靜觀察變化再決定。」這時有一個人來,「怎麼有一隻狐狸呢?我正好需要狐狸的耳朵!」於是便從腰間拿出隨身的佩劍,將狐狸的耳朵割下取走。鮮血從狐狸的耳部汨汨流出,狐狸咬著牙,心想:「雖然耳朵被割去很痛,但還好這身軀還在,我必需忍一忍。」不久,又有一個人來,看到一隻躺在地上的狐狸,說道:「唉呀!我正需要狐狸的尾巴呢。」剛好身上帶著一把屠刀,便將狐狸的尾巴給截去了。失去耳朵又失去尾巴的狐狸仍是忍著痛;認為尾巴被取走,仍是小事。才這麼想的時候,又走來一個人,他看到淌在血泊中的狐狸,便說:「唔,我剛好需要一隻狐狸的牙齒。」只見那人手上持著一把利刀,正要靠近狐狸時,狐狸覺得再也不能多待下去了,若來的人愈來愈多,那不久可能連頭都給取走,到時就別想再活了!於是牠忍著身上的重傷,奮身跳開,揮舞利刀的人頓時被驚嚇,趁此刻,狐狸使勁地奔馳,閃過人類,終於逃離屋外,迅速的離開了城市,得到了解脫。

典故摘自:《大智度論.卷第十四.釋初品中尸羅波羅蜜之餘》

 

省思

《大智度論》:「持戒之人,疲厭世苦、老、病、死患,心生精進,必自求脫,亦以度人。」故事中的狐狸,先是厭倦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於是開始想辦法另謀生路,就好比具有善根與智慧的人,了解到世間上的一切是這麼的一成不變,是這麼的不斷輪迴,便要開始找尋另一種方式得到解脫。

而狐狸進城後,發現自己的方法對己無利,又能馬上應變,奮力脫離,終得解脫。行者的心亦是如是,洞察世間種種避苦趨樂的方式,不過是在大苦之中以小苦為樂。種種痛苦的根源,其實來自於內心的煩惱欲望,了達三界如火宅,以精進心破除煩惱,才能找到真正的涅槃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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