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台 山 月 刊 275 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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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门探微 |
文╱编辑部 图╱传塔 首山省念禅师,五代北宋僧,莱州(山东)人,俗姓狄,幼年于家乡的南禅寺披剃。为人勤简持重,见解不凡,专修头陀行,常诵《法华经》,人称「念法华」。师于风穴延沼禅师座下得法,后住首山大开法筵。 临济儿孙 名振四方 师于南禅寺出家,受具足戒后即遍参善知识,于汝州(河南)依止风穴延沼禅师,并于座下担任知客一职。一日,师侍立于风穴禅师旁,风穴禅师垂泪告言:「不幸临济之道,至吾将坠于地矣。」师问:「观此一众,岂无人邪?」风穴禅师言:「聪明者多,见性者少。」师问:「如某者如何?」风穴禅师言:「吾虽望子之久,犹恐耽着此经,不能放下。」师言:「此亦可事,愿闻其要。」 于是风穴禅师上堂说法,举世尊以青莲目顾视大众之公案,并问大众:「正当恁么时,且道说个什么?若言不说而说,又埋没先圣。且道说个什么?」师拂袖而退,风穴禅师亦掷下拄杖,归方丈室。侍者随后向风穴禅师请益:「念法华因何不祇对和尚?」风穴禅师答:「念法华会也。」 次日,师与当时担任园头的广慧真禅师,一同向风穴禅师问讯作礼。风穴禅师问真园头:「作么生是世尊不说说?」真园头答:「鹁鸠树头鸣。」风穴禅师言:「汝作许多痴福作么?何不体究言句?」又转而问师言:「汝作么生?」师答:「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风穴禅师便向真园头道:「何不看念法华下语。」 师受风穴禅师印可,便于众中韬光养晦,保任潜修。此后,因白兆楚和尚至汝州弘化,风穴禅师令师前往传话。师见白兆楚和尚,便提起坐具,问言:「展即是?不展即是?」兆和尚言:「自家看取。」师便大喝一声。兆和尚言:「我曾亲近知识来,未尝辄敢恁么造次。」师言:「草贼大败。」兆和尚言:「来日若见风穴和尚,待一一举似。」师言:「一任一任,不得忘却。」回寺后,师将此事向风穴禅师禀呈。风穴禅师言:「今日又被你收下一员草贼。」师言:「好手不张名。」兆和尚于次日抵达,并向风穴禅师提及此事,风穴禅师言:「非但昨日,今日和赃捉败。」师于是名振四方,学者望风而至。 首山竹篦 顿绝凡情 师后住首山弘化,大振临济家风。曾开堂示众:「佛法无多子,只是汝辈自信不及。若能自信,千圣出头来,无奈汝何。何故如此?为向汝面前无开口处。祇为汝自信不及,向外驰求,所以到这里。假如便是释迦佛,也与汝三十棒。然虽如是,初机后学,凭个什么道理?且问汝辈,还得与么也未?」良久再言:「若得与么,方名无事。」 学人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答:「少室岩前亲掌示。」再问:「便请洪音和一声。」师言:「如今也要大家知。」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答:「一言截断千江口,万仞峰前始得玄。」 问:「如何是首山境?」师答:「一任众人看。」再问:「如何是境中人?」师言:「吃棒得也未?」僧礼拜。师言:「吃棒且待别时。」 问:「学人久处沉迷,请师一接。」师答:「老僧无这闲工夫。」再问:「和尚岂无方便?」师言:「要行即行,要坐即坐。」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答:「楚王城畔,汝水东流。」 问:「一切诸佛皆从此经出。如何是此经?」师言:「低声、低声。」再问:「如何受持?」师答:「切不得污染。」 问:「世尊灭后,法付何人?」师言:「好个问头,无人答得。」再问:「如何是世尊不说说?」师答:「任从沧海变,终不为君通。」再问:「如何是迦叶不闻闻?」师答:「聩人徒侧耳。」 问:「古人道,见色便见心。诸法无形,将何所见?」师言:「一家有事百家忙。」 问:「菩萨未成佛时如何?」师答:「众生。」再问:「成佛后如何?」师言:「众生、众生。」 问:「如何是佛?」师答:「新妇骑驴阿家牵。」再问:「未审此语什么句中收?」师答:「三玄收不得,四句岂能该。」再问:「此意如何?」师答:「天长地久,日月齐明。」 归省禅师曾于师座下参学,一日,师举竹篦,问道:「唤作竹篦即触,不唤作竹篦即背。唤作什么?」归省禅师便将竹篦掷于地上,问:「是什么?」师言:「瞎。」归省禅师于言下豁然顿悟。 淳化三年十二月四日午时,师上堂说偈言:「今年六十七,老病随缘且遣日。今年记却来年事,来年记着今朝日。」次年之同月同日,师上堂示辞众偈言:「白银世界金色身,情与非情共一真,明暗尽时俱不照,日轮午后示全身。」言毕,安坐而逝,时年六十八。荼毗后收舍利,于首山建塔供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