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會熟巧精」
文/中台男眾佛教學院大學部一年級 見山法師
當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孩,不再跌跌撞撞地舉步,父母總是興奮莫名,因為孩子「會」走路了!這一步非常重要。不久之後,將換來追逐皮球的跑步聲,或是隨著音樂節拍的曼妙舞姿。隨著年紀漸漸長大,這雙腳穿上了直排輪、跨上了腳踏車。在經驗的累積當中,嘗試過許多運用雙腳的可能性活動,他「熟」悉了自己。最後,這雙腳帶著他走過千山萬水,鍛鍊出結實的步伐與「巧」勁。然而,有許多人的故事並不在此結束,他們選擇進軍奧運或登上聖母峰,成就更「精」彩的高峰!
切之磋之 精益求精
知識與技能的學習,也是如此。「會、熟、巧、精」,是最佳的學習步驟與成果。學習,從不會到會,往往是跳躍式的成長;不管是從無到有,或是從摸索而獲得成果,皆需不斷的精進與努力,克服環境與學習的障礙。學會之後,還要繼續磨鍊,就好像書法的再深入臨帖,或武術套路的不斷練習。熟練之後,技巧自然流暢,神形更能相互輝映。而後「熟能生巧」,放下字帖,寫出自己;或將有形化為無形,於此融通而創造出自己的風格。最後還要「精益求精」,超越自己而達到卓越的境地,名家手筆或大師風範自然成就。
有一個真實的故事。胡帝尼(Harry Houdini)是一位很有名的隱遁表演者,得過無數的獎項,任何手銬、鑰匙都鎖不住他,然而他卻在不列顛群島上的一個監獄內所舉行的表演中失敗了!胡帝尼被關在牢房理,他應在三十秒內把門打開,可是他竟是一籌莫展逃不出來。最後,他放棄了努力,精疲力竭地靠在門上;但此時,門竟然就開了!
原來,門根本就沒有上鎖!
面對人、事、物的各種因緣,人們總在慣性思維的反應中喪失真性。會而熟、熟能生巧,是自然的過程,但熟巧至專精的階段,往往需要有放下的智慧。由專注所產生的定力,或由禪定而產生的智慧,才能超越於熟知解決問題的萬般技巧。大師級的書法、自成一家的武術與出神入化的演奏,皆是如此。
生處轉熟 一門深入
修行更是如此,需要在妄想、習性的「熟處轉生」,以及善法、覺性的「生處轉熟」中互相消長;亦在法門的「會熟巧精」中學習,而解脫自在。事實上,「會熟巧精」與「信解行證」的修行次第亦相輔、相應。如果我們在教理上「融會貫通」,就會產生信心;「駕輕就熟」而遊刃有餘,便自然能達到解悟。「熟能生巧」的成果,來自堅固的行履,「精益求精」則必然有證悟的一天。
以打坐的歷程來說,從身體的坐姿到擇一法門用功,是「會」;隨著禪坐時間增長、攝念品質提升,而有「輕安」的感受,是為「熟」;在法門上迴互用功,且保持清淨心的存在,就是「巧」;最後,契入空性,歸於自性,寂然無為,便是「精」。
唐景岑招賢禪師勸勉學人云:「百尺竿頭坐底人,雖然得入未為真;百尺竿頭須進步,十方世界現全身。」這就是「會熟巧精」的最佳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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