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地、掃地、掃心地!」周利槃特尊者雖然根機愚鈍,卻依照世尊慈悲的教導認真掃地;在掃地的過程當中,體悟到掃淨心地的事與理,而開悟證果。最近每日早晨掃落葉,也體會到其中心地的轉折與機趣。
依事見理 拂去塵埃
第一天掃落葉時,汗流浹背,衣衫盡濕;掃完後四肢發軟,飢腸轆轆,覺得十分辛苦疲累,但心中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無論如何,都得繼續掃下去,圓滿這件事!爾後每天掃落葉時,一邊掃一邊持誦佛號或咒語,漸漸地,只是專心掃落葉而已,不生其他念頭。除了汗水,已忘記疲累、辛苦,甚至掃完後還帶著微微的自在與喜悅。
原來,掃落葉,掃的不只是落葉,而是自己的怠惰及種種無明、煩惱、習氣。面對人生種種的逼迫苦時,煩惱、習氣現前,正是學習、成長、改變的契機;就像掃落葉,不管汗流了多少,也不去想有多累,手中拿的掃帚就好比智慧之劍,只要不斷地掃、掃、掃,就能用它來剪除、斬斷煩惱和妄想。
心地清淨,煩惱本自虛妄,從「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中亦體悟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意義──沒有煩惱的當下,就是菩提。佛法云:「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一切的境界皆是自己這念心所現,心不被境界所轉,就能以心轉境,作自己的主人。
藉境練心 除無明草
人生任何一件事皆可當作是修行,要圓滿、成就任何一件事,都需要發長遠心精勤不懈,無論處在順境、逆境,時時戒慎警懼──順境中要喜風不動,保持謙恭,不驕矜自滿,「功德歸三寶,好事給他人,壞事自己承擔」;處於逆境之中,視如逆增上緣,堅住正念,以正思惟、正語、正精進,理將俗反,逆流而上,轉煩惱為菩提,如孟子所言:「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試看古今中外,事業、道業有所成就者,無一不是在勞苦、空乏、拂亂中鍛鍊身心,增長福慧。
人生猶有許多事需要付出汗水,甚至血淚!與佛陀割肉餵鷹、捨身餵虎……行六度的菩薩萬行相比,掃落葉僅如綠豆芝麻事,然而人生無處不修行,「勿因善小而不為,勿因惡小而為之」,滴水之功久能穿石,豈能自薄退卻!修行乃大丈夫事,發大心,立大願,行大行,為學為道,在汗水淋漓的精勤耕耘中忍心不動,袪除煩惱、執著、妄想,修慧修定,日日增益。
再次看見滿地的落葉,唯有歡喜與感恩──歡喜這片片落葉已不再是業田,而是福田;感恩有此因緣將業力轉為願力,每天掃地、掃地、掃心地,檢討反省心地是否清淨?掃帚起落間,唯掃落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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