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釋迦牟尼佛回到故鄉迦毗羅衛城,想請人為之剃髮。當時手藝極佳的剃頭匠優波離既細心又認真,自然是為佛剃髮的優先人選。但優波離一想到要面對至尊至貴的佛陀,又想到自己首陀羅的身份,不免緊張起來,於是當天母親便陪著他前往。優波離小心翼翼地為佛陀剃髮,佛陀也一邊提醒著優波離:「你的技術很好,只是身子太彎了。」過了一會兒,佛陀又提醒優波離身體不要太僵直,並且要觀照自己的呼吸,不宜太重、太粗。優波離便在佛陀一次次的引導中,收攝身心,專注於當下的一舉一動,乃至於最後連呼吸也不住著。此時,佛陀告訴眾人:「優波離已入到四禪。」
為什麼優波離能在為佛剃髮的過程中,得到甚深禪定?因為優波離心懷恭敬,一心專注,並且在佛陀的引導中,藉由調身觀息,攝念捨妄,才能證得禪定。反觀日用之中,自己是隨境妄生分別、取捨?還是能由塵中反觀自照?《佛遺教經》云:「縱此心者,喪人善事;制之一處,無事不辦。」縱此心,「一念不覺生三細,境界為緣長六麤」,心一妄動,念念相續,念念纏縛,即衍生出千種萬般的妄想奔流,清明之心即為其所覆而難以彰顯。唯有善制己心、善御己心,方能返本還源,廓然自在。
如何才能善制己心,進而善用己心?《金剛經》云:「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平日心念遷流,總是六根攀緣六塵,於諸塵勞中競生妄想,為塵染著。這念心若能不住六塵,即能於六塵中來去自如,應用無礙,即是無住心。於六塵中無住,即善制其心;於無住心中隨緣盡份,廣修六度萬行,即是善用其心。
是故,「制心一處」,攝眾妄還歸一心;「無事不辦」,由一心起無量之功德妙用,即是自利亦能利他之菩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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