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人类历史,无数思想与政治的革命皆源自于对自由的渴望。可是,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呢?对大多数人来说,自由的定义不外乎:在不伤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随「心」所欲地恣意而活。学佛后,我们认识到这里的「心」是凡夫的妄想心、意识心,是众生业力与习气的展现,而非真心;因此「随心所欲」不过是「随业流转」罢了,并不是真正的自由。
事实上,一般人所说的自由都是基于内心的分别与感受,因此,只要有执着与业障便不可能有究竟的自由;想获得真正的自由,只有从心上下工夫。对我来说,从学佛开始明因识果,在生活中融会贯通随缘作主的中庸之道,才越来越能体会「自在步红尘」的妙不可言。
一个人的善根福报,以及现在所遭遇的顺境逆境,皆源自于自己往昔所造的诸善恶业。因此,深信因果的道理,使我们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客观角度看待周遭的因缘变化,减少对外境的执着,从而能随顺当下的因缘,更加有智慧地为人处事。例如,在学校办佛学社团,就要随顺每个同学不同的因缘,不能强求。作为社团干部,不应该执着参加的人数而起烦恼;应该思考如何运用智慧办更好的活动,尽力而为,坦然接受各种结果,没有一丝的负面情绪。这样才是圆满的菩萨行。
想要达到这种「以不变应万变」、随缘自在的境界,是很不容易的,必须要降低自己的执着才可以做到。比如,即使自己的发心是为了别人好,也要观察对方的因缘,智慧善巧地引导,而不能将自己的观念强加在他人身上,否则就会使双方都徒增烦恼,得不偿失。这也侧面反映出,行菩萨道的确是自利利他的过程:因为我们必须要降低自己的执着,智慧慈悲地帮助大众,才可以圆满菩萨行。
随顺因缘并不是消极冷漠的命定论,也不是毫不作为地面对人生。因果的道理告诉我们,想要未来收获好的果报,就要在当下种善因;相反地,现在种了恶的种子,未来也一定会自食其果。所以在随顺因缘的同时,我们也要积极地奉行诸善、莫作诸恶,每一件事都要认真尽力去做好。这样做的动机并不是对世间财色名利的贪着,而是来自于责任心、慈悲心,来自于一个佛弟子修善断恶的信念。如此才能一心一意做好每件事,而又能对努力后的结果云淡风轻。
识果,教我们不执着顺境逆境,随顺因缘;明因,教我们时刻作主,积极地修善断恶。因此,随缘与作主并不矛盾,而是一种中道的智慧,即认真修因,却不执着因缘和合的果报为实有的心境。依此而行,一定会拥有一个有意义又自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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