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禅修课后,精舍法师找传璨去,提到:遇到事情,虽然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却使不上力,就是福德不足。修行当遵循开山祖师所提示「教理、福德、禅定」三环一体的修行方向,福慧双修;于是特别针对传璨开了一份坡务,那就是扫架房。当下,我笑了,觉得师父真厉害,竟然知道自己在修行路上,一直有力不从心之感。法师还提醒「扫地、扫地、扫心地」,如何把架房这普世眼光中认为最肮脏之地,一日一日地,培植成一处「福田」,就留待自己日后慢慢去体会。
以前只要压力大,后腰处便会剧痛,甚至无法坐直,却检查不出问题,只能借由做瑜伽放松身体。扫架房时,真的很热,全身大汗;然而,两个小时下来,却是身心清净、通体舒畅。身体经由劳动而新陈代谢,是「身」的清净;而「心」的部分,则很微妙。
其实,扫架房时内心并没有太多的念头,只是专注在打扫,做着、做着……就完成了。完成了,也就是完成了,如此而已。然而,对自己而言,扫架房不只是扫架房,还尝试着扫掉「内心的恐惧」。因为,使用公共架房对自己而言,是很大的挑战:总是不敢扔卫生纸,因为觉得垃圾桶盖很脏;用后冲水时,总会想着每个使用过的人,在这个时候,手都还没洗;还会想,架房拖鞋踩进踩出,会不会很脏……所以,自己去清洗架房,就像是一次又一次「心的锻链」──尝试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恐惧。
以往,在周六总是睡到自然醒,彷佛这样才叫假日、才叫「有」休息,才能弥补自己一周的疲累。现在,周六一早,在勉强自己早上八点爬起来,到精舍扫架房的过程中,有了不一样的心境。
从中体会到,过去认为的「好」或「广结善缘」,很可能不自觉地,在人我之间分别计较着。无论在生活中、工作上,乃至学佛的过程,当我们想要成为一个「好的人」,或者「别人眼中好的人」,问问自己,会不会因此执着于各种的「好」?而执着于「好」与「善」,也还是执着。
「扫架房」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因为对象是不特定的,自己并不知道是谁使用架房。是以,那种惯性地在「你、我」、「我、他」之间分别「好、坏」、「善、恶」的对待取舍,也少了!分别少了,负担就轻了;心,也就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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