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曾开示:“护戒者,或直接,或间接,乃至随喜赞叹者,皆有无量功德福报。”于是我有了五天的机缘来护七广增福田。
第一天的出坡作务是打扫寮区架房、地板以及刷洗拖鞋和雨鞋。说实话,当下说要扫架房,以我一向“管人”的身分,自尊作祟,不觉起了慢心,但是随即想起禅宗祖师说的:“搬柴运水无非是禅。”只要发心培植福田,任何劳动都是体悟禅心的契机,又看到师父都放下身段,我随即收起慢心,于是在缘份具足下,欢喜地增长我的第一个福慧。
第二、三天,出坡地点是“被司”,大清早先打扫庭院落叶,听着落叶飒飒拂地声,松子滚动声,搭配树梢鸟雀啁啾,更衬托禅寺的清幽静谧。古人空山闻松子落,其间但闻鸟鸣啾啾,小小被司庭院已如此清新让人产生潇洒绝尘,悠然自得的情怀,我想,禅宗“无念为宗”的心空境界,只能浸淫于天地宇宙间去寻求,中台臻达“佛法艺术化”,名列台湾十大美景,实当之无愧。我们的坡务从棉被、枕头、枕头套、睡袋到毛巾的洗涤、曝晒、摺叠到收藏的步骤,坡务可谓繁琐惊人。虽然徐志摩说“数大便是美”,但看到堆积如山的被套恐怕是美不起来的。我们从沾黏被毯丝屑,再同一规格摺叠、封装、上架,如此有条不紊。令我叹为观止的是,每一条棉被都车缝一条丝线辨认--黑蓝绿红色,曝晒时,须依不同色彩披挂于不同铁竿上,而收捆时,也必须依色彩收束。此外,还得将洗涤好的毛巾依十二条一组“间距”晾开。这让我见识了中台井然有序的纪律,也恍悟平时在精舍看到师父们的高效率机制与纪律,其来有自,这完全落实了 老和尚“佛法生活化”的菩萨行。
第四天,活动范围是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先是“走道”的扫拖地板、擦栏杆、灯罩到纱窗。紧接着是将屋顶的蜘蛛“请下来”,再“放生”,果然是“言行一致”(不杀生的言论与吃素的行为一致)的佛教团体。我们有四人分工合作,分别是传端师兄用他2.0的视力寻找蜘蛛栖身处,由我和来自普新精舍的传珍师兄将蜘蛛用扫把“请下来”,我负责将蜘蛛放进桶子里,而传梵师兄负责用手“捧起”不小心跌落地板的蜘蛛,传梵师兄那惟恐一有闪失,怕伤了蜘蛛的小心翼翼感染了我,我也忍不住轻手轻脚起来。蜘蛛的放生让我想起佛教公案中“蜘蛛之丝”,曾因一念之善解救蜘蛛,而得到一次救赎机会的犍达多,我想,我们的救赎机会必然更多。傍晚时分,师父让我们先掸四天王殿的罗汉像,我抱着一颗虔诚的心,每掸拭一尊罗汉,就“问个讯”,内心战战兢兢,惟恐有不敬之处。期间还有游客来询问,举凡“方便间在哪儿?”“观音殿怎么去?”我一一回答,突然有种我是中台一份子的感受。本来等游客散去要开始擦拭释迦牟尼佛的金身,但天外飞来一个因缘,因应禅七即将开始,需要大量水果供佛,所以我们一伙人在用完药石后,全部移驾到般若讲堂“擦供果”,于是一箱箱的水果在众人合作下,一小时就大功告成,果然团结力量大!
因为行程临时更改,所以佛像的擦拭改成隔天清晨,我的福报是擦拭“迦叶尊者”,仰望着佛像,面容不自觉肃穆起来,临深履薄地完成迦叶尊者的擦拭后,继续拂拭高达四层楼高的“四大天王”,我不仅拉长掸子三倍长度,也延伸自己全身的长度与力度,试图要擦拭整尊的四大天王,但任凭我如何昂首踮脚,四天王依旧居高临下,只能轻拂到祂的腰际,我的双膝不自觉想跪拜下去祈求祂成就我的因缘。
护七接近尾声,有种依依不舍的惆怅,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本次的护七虽然结束了,但护持三宝、广植菩提善因的心仍继续着。五天来,除了略悉中台禅寺的建筑格局,也见识了中台纪律化的生活面;对于不分哪家精舍,前来护持三宝的师兄们,和乐融融的氛围更加向往;对舍身舍家护持弘扬佛法的师父们更形尊敬;而最感念的是, 上惟下觉老和尚创建清净庄严的中台道场,让四众弟子能广积福慧资粮,成就自利利他的菩萨愿行。此次的随喜功德,让我常随佛学的心也更加笃定。
我,进入佛教世界,是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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