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浮沈,潮来潮往、潮起潮落,警职生涯二十余载,升官、调动频繁,红尘滚滚,器世间所有一切,恰如梦幻泡影般,时而绚丽夺目,时而幻灭。
几年前不经意地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报导:「某县市员警于接获民众报案后,迅速驰赴现场,盘诘可疑人车,歹徒见警摇下车窗,立即掏枪射杀。」看到亡者的姓名及相片,心里抽搐了一下,十几年不见了,真的是他吗?空气凝结,思绪飘回年轻的日子,那时我们都还年轻,一起上班、一起服勤。学弟刚毕业不久,英俊、挺拔、活泼、开朗,理个五分平头,经常被认为是高中生。请调回南部前,我们一路从警局愉快地边走边聊,阳光灿烂洒落满地,彷佛全世界的人都在微笑!分别后,逝去的过往云淡风清,学弟也早已淡忘断讯,没想到突来讯息撩拨一江春水,再见面却只是一只无言的肖相。
前些时日,欣逢佛诞,回山参加浴佛法会。午斋时间,接到警察局训练教官急急来电告知,昨夜有位助教在大雨滂沱中撞车往生。「啊!是吗?真的吗?昨天下班前,他还坐在我的办公桌修改资料!」电话那头,教官颤抖地说:「好希望那不是真的,这三年来在我手里折损两位年轻教官,真是叫我情何以堪?」中午休息时间,我们巡礼中台,认识环境,师兄提议喝杯咖啡,并有感而发地说:「昨天才和助教打过招呼,现在想请他喝咖啡也没机会了。」语毕,我们三人并排而坐,哑口无声,我的心揪着、痛着,即便是学佛多年,对境时仍是起心动念,相续不断!
警察工作责重事繁,日夜不休。近几年来,警察局陆续痛失英才,年龄大部份都介于四、五十岁间。缘起缘灭,每段缘和你如此贴近,却又如潮水般终致淹没在虚无里。生、老、病、死苦在你身边不断轮回上演着,别离的同事用生命示现无常的道理,年纪大的不一定先走,身体健康的也不一定慢走。什么才是「真」,只有这念心、这念觉性才是真生命。修行学佛更应把握当下,坚住正念,随顺觉性,精进用功,是日已过,命亦随减,但念无常,慎勿放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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