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從何來?死又何去?」
八年前,當護士抱著剛出生的兒子來到我的面前,心想:「哇!生命怎麼如此奇妙,就這樣有了一個新生命。」腦海中沒有一個答案可以告訴我,這個打從娘胎出來便能喝奶、會哭、會笑的孩子從何而來?
二年前,婆家部落的居民因種種原因接二連三地往生,無常就像瘟疫般蔓延開來,誰也沒料想到先生的外婆也在這行列中。正當家族慢慢從悲傷中走出,公公竟也在一個月後往生,大家心頭像是被一把刀血淋淋地刺入,痛不欲生,難過、傷心、不平、沮喪、畏懼、害怕……種種複雜的情緒綑綁著我們。看著身為長子、非常孝順的先生,幾乎快要崩潰,卻又必須扛起一切,我卻使不上力,不知可以說些什麼,撫慰他心中的痛苦。
此時,在一切因緣具足下,我踏進了無數次騎腳踏車經過時,被外牆上「對上以敬、對下以慈、對人以和、對事以真」字句所吸引駐足的天池精舍。第一次陪孩子上兒童禪修班時,法師慈悲、和善地寒喧問暖,循循善誘的開示與打坐的寧靜感受,讓初體驗的我們有著法喜充滿的安定感。第二天我馬上參加共修法會,聽到法師的梵唄聲,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像個孩子找到安全、放心的地方,把所有的委屈、害怕在此時宣洩出來之後,我知道我找到了心靈之家。
在學佛近兩年的時間中,起初常期盼著打坐時金光閃耀的佛就出現在眼前,或者請法師開悟得道時,能為我摩頂,助我一臂之力。但法師笑著說:「開悟成佛是要靠自己修,別人是幫不上一點忙的。」直到今日,經禪修課、禪七、聽開示、共修、出坡等歷練後,才了解到原來佛就在心中,「道源不遠,性海非遙;但向己求,莫從他覓;覓即不得,得亦不真。」
此生扮演了多種角色。身為人妻,當慢心起時,總覺得自己都對而無法讓步,怪不得能為了擠牙膏的小事從一大早吵到日落;身為人母和教育工作者,也常因自己的不夠耐煩、貪求速效,而怒目斥責孩子們的動作慢吞吞。古人說:「口念彌陀心散亂,喊破喉嚨也枉然!」是呀!誦經、念佛若不除人我是非、貪瞋癡慢等習氣,即使喊破喉嚨也枉然。感恩法師常告訴我們「修行」就是修改自己的行為,除了時時覺察、覺照自己的起心動念,也要自利利他,降伏心中魔,成就心中佛。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日子過得這麼苦,人生依然要繼續……」耳邊猶然響起歲末圍爐時所有師兄弟合唱的歌曲,自己覺得好幸福,也好感激能成為中台的一份子,到了四十歲的年紀,仍有善知識能提醒自己如何在心性上提升,如何破除心中的種種煩惱,迎向光明,讓家庭更和樂、工作場域更和諧。感恩所有的法師們,讓我有「從心生活,重新出發」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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