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七動與靜
文/普觀精舍禪修班學員 傳前
 


  過去十個月,每星期到精舍禪修、聽經聞法,如果這過程比喻成練兵的話,那麼到中台禪寺打禪七就像是上戰場,直接面對心魔,檢視自己功夫如何?第一次打禪七,有許多特別的感受:早課前的唱誦和鼓聲,使身心靈得到深度的寧靜;靜坐時,聽到心地法門時的感恩與喜悅;過堂時的紀律與規矩令人歎為觀止。雖然沒有真正坐到好香,但是繼續用功的信心卻更篤定,因為「靜則一念不生,動則萬善圓彰」的生活準則,讓我信受且心生歡喜。

  禪七中全面禁語、禁止閱讀、禁用手機與鬧鐘……,由板聲、地鐘、引磬或監香法師的指示進行一天的行止;起床、就寢、盥洗、用餐、禪坐、行香、拜佛等,都有非常詳細的規範。例如,過堂用齋的體會:餐桌上碗、盤、筷子都有固定的擺放位置。開動前,要先把碗盤拉近自己面前,方便夾取食物;並先各自檢視,如果覺得食物太多吃不完,就先將飯碗、菜盤推出靠近桌沿,行堂人員就會過來幫你把多餘的飯菜取走;一旦開始食用,就不能再退菜,也不能剩餘任何食物。食用中,需要添菜、添飯、加湯的人,可將空的碗或菜盤再推至桌沿,行堂人員就會過來幫你添加所需的食物。食畢還有一道手續,便是將飯碗放置菜盤十點鐘方向,待行堂人員來添加開水後,將其放入盤中與油漬、菜汁惜福喝完。接著,將湯碗放在飯碗上面,小盤放在大盤上,擦拭過的餐巾紙、果皮放在菜盤上,碗盤推至桌沿,碗邊與桌沿用筷子劃過對齊,並將筷子放在碗盤中間,與桌沿垂直,最後靜待結齋。一般人可能會有疑問,這些吃飯的細節跟禪修有什麼關係呢?其實關係甚大呀!「人在哪裡,心在哪裡,隨時保持覺性」,這不是住持法師常常耳提面命的話語!有一次,我忘記將菜盤拉近自己面前,即開始食用。後來監香法師過來幫我把菜盤推至正確的位置,我看看左右臨單,整排大約四、五十個人的碗盤都在同一條直線上,當下非常慚愧,突然覺知什麼叫作「清楚明白」。

  住持見燈和尚開示時,每每強調:做每件事都要清楚明白,知道目的地在哪裡,要用正確的方式到達,才不必繞遠路、浪費時間。吃飯不難,但是要讓近千人同時開動、同時結齋,卻需要非常詳盡的規畫,才能以最短的時間、最精簡的人力、不透過語言,讓每個食量不同的人都能各取所需,完成用餐。所以在依循這些規範的過程中,我清楚明白每一個動作的內涵,它不只是一個拉近盤子的動作而已,而是每一個動作、每一個位置都發出一個訊息,甚至影響到最後收拾碗盤的速度和清潔碗盤的效率。每個人的覺知在幫助自己,也在幫助他人,這就是修行,修清楚明白的心、修覺性。當然,吃飯不是禪七的意義與目的,但過堂行儀絕對是「動則萬善圓彰」最好的啟示。

  禪七中,導師 覺大和尚、住持和尚為大眾開示禪宗心法,表示覺性人人本具,不生不滅;要檢視打坐時,是否沒有昏沉、沒有妄想、沒有無聊、沒有無記;念來讓它來,念去隨它去,不攀緣、不執著,堅住本心,隨順覺性,這些我都時時謹記在心。雖不是上等根器的我亦不灰心,千里總需一步,只要方向正確,努力用功,機緣成熟時,必能一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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