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記錄了人們追求真善美的歷程,也豐富了人類的文明。而佛教在雕刻、雕塑、書法、繪畫、文學的展現,更深刻融入中國悠久的文化中,為眾生開啟一扇美麗的藝術之窗,透過這扇窗,將親見萬德莊嚴的華藏世界,般若性海。

四大菩薩與其坐騎

文/中台世界博物館木雕分館展務組研究助理 林余宣

四大菩薩與其坐騎

  悲、智、願、行,是四大菩薩的精神表徵,浙江普陀山大悲觀音菩薩、山西五台山大智文殊菩薩、安徽九華山大願地藏菩薩,以及四川峨嵋山大行普賢菩薩,廣為大眾所熟知。而菩薩的坐騎則扮演了護持佛法威儀的角色,也是佛教裡常見的祥瑞仁獸。

  文殊騎獅、普賢騎象,是大家最為熟知的組合,中台世界博物館木雕分館也有數件成對的文殊與普賢菩薩像展件。二菩薩同為釋迦牟尼佛的脅侍,姚秦鳩摩羅什法師譯出的《妙法蓮華經》〈普賢菩薩勸發品〉,有普賢菩薩乘六牙白象的紀錄,卻未提及文殊菩薩騎獅。目前最早的二菩薩共同出現、乘坐騎的經文記載,見於密教系統的唐代阿地瞿多法師所譯《陀羅尼集經》,由此想見,佛教藝術的作品與經典文本,可能分屬不同的發展脈絡。

  觀音菩薩的坐騎,有麒麟、獅、朝天犼各種說法。木雕分館的觀音菩薩所乘瑞獸,頭朝上,似龍首,應為朝天犼。朝天犼的由來,常見說法為「龍生九子」之一,但根據明代筆記、雜談,龍生九子的名稱與種類各有別異,卻不見有「朝天犼」條目。例如李東陽《懷麓堂集》〈記龍生九子〉有提到狻猊「平生好坐」,常在佛座下;楊慎《升庵集》〈龍生九子〉有「形似獸,性好望」的螭吻,但卻是「屋上獸頭」;蒲牢,性好叫吼,但「形似龍而小」,大部分待在「鐘上鈕」,即使皆與朝天犼有部分相近的特性,卻又不盡相同,所謂朝天犼為「龍生九子」的說法,應是取其數量繁多、形象多元之意。

  完整描述觀音菩薩騎乘朝天犼的內容,卻可在明代《西遊記》尋得,第七十一回〈行者假名降怪犼‧觀音現像伏妖王〉所述:「……菩薩將鈴兒套在犼項下,飛身高坐。」便有提及觀音菩薩收伏「金毛犼」為坐騎,為三藏取經一行化解危難的故事。明清以後的佛教圖像,我們也許更可爬梳參考藏經以外的文獻紀錄。

  地藏菩薩的坐騎,則多有獨角獸「諦聽」一說,安徽九華山的開山道場化城寺,也藏有清代的諦聽銅像。但若將視線移到年代更早的時期如唐、五代,敦煌藏經洞內所發現的絹畫,卻可看到地藏菩薩像前坐著一隻小獅子,部分作品也有「南無金毛獅子」的題記。

  菩薩坐騎的動物形象,隨著時代變遷,有些名稱與造型延續至今、有些經過流傳演變,化為富含古人創造力與想像力的模樣。在這些溯源解惑的過程,形成佛教藝術裡相當活潑有趣的色彩。

圖一:文殊菩薩並坐騎像局部
   遼代(916-1125)木上漆
圖二:普賢菩薩並坐騎像局部
   明代(1368-1644)木上彩
圖三:觀音菩薩並坐騎像局部
   明代(1368-1644)木上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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